天刚蒙亮,
熟睡中的小道潇野就被一名老道一拂尘拍在脸上,
“起来,逆徒!赶紧下山!”
“哎呀!我擦!罗睺灵光休走!今日道爷我废了你!......”
年轻小道潇野,揉了揉睡眼,攥着拳,梦中那罗睺的凶威似乎还未散尽,
拳头上青筋暴起,刚想急眼......
看清是师父那张慌张老脸,翻了个身,又钻回了被窝。看小说就到WwW.BiQuGe77.NEt
“潇儿,又梦见了?”老道士脸上莫名的一脸惊慌。
“师父,没事,打小一直梦见的那个罗睺又来偷我身子,不新鲜了,这次十招打跑了!我再睡会儿”
老道士脸露愁云,“又...又来了,今年第几次了?”
“记不清了!堂堂一个魔祖灵光就会往人家肚子里钻!哪天我吞了它,再去山下药铺抓两副打胎药,我看它梦里还来不来!”
“胡说!那是女人用的玩意!”老道士摸了摸潇野的头顶,指尖偷偷泛了道金光。“唉!已经从三招打到十招,怕是......”
“咳,...咳.....”老道士几声压抑不住的闷咳。
“师父,别再给我偷偷输罡气了,就是个梦而已,您那么认真干嘛!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呀!您自己留着吧,像您这样的老头,人家都飞升成仙了,我真怕您还没飞升先羽化!”
潇野又把被子裹成筒,享受的闭着眼睛哼唧了事。
老道士叹了口气,
“唉,逆徒!你师哥师姐他们下山那会儿,哪个如你这般墨迹!”
“师父您忘了,您说,大师姐偷了乾坤剑,二师哥拿了照妖镜,三师姐揣走了咱山上全部的银子,不跑等着让您抓呀!到我这...山上连野鸡都搬家了,整座山就剩咱俩了。东西都没的偷,起那么早干嘛!再睡会儿!”
“你还知道家底空了?城里开发商的挖掘机都开到山下了!再不起,连你带这个炕,一块去见元始天尊。”
老道士一把掀开潇野的被窝。“快起!下山!”
潇野不情愿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坐着醒盹。
“下山干嘛?人家开发度假村,咱又有啥办法!我看呀,不行咱爷俩投靠师哥师姐去算了!”
老道士盘腿坐在炕头,捋着胡子,一脸的严肃,
“一个月!一个月后就拆观!我给你报了灵异真人秀,你拿冠军就能让他们停手,咱们就是这度假村的活招牌,谁还敢拆咱们封山观!村长来了也不行!——你要是拿不到,不止这封山观没了,你身上的那‘东西’也压不住了。”
“啥东西呀,师父?”潇野挠着鸡窝头不明所以的问着,随手掀开裤子扫了眼屹立的兄弟嘀咕道,“我身上那‘东西’?这个?”
“......”老道士欲言又止,
“废什么话!不该问的别问!,总之到那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行!师父!咱俩谁跟谁呀!拿个冠军保个道观,多大点事!到时候咱也收门票,卖咱们封山观的纪念品,咱们爷俩也就发了!赚他个盆满钵满。啊哈!”潇野打了个哈欠还不忘哄着师傅。
虽然山门败落,如今只剩潇野和师父。
师父说,他是从狗洞里捡上山的。
那年灾荒,师父捡了二师兄,三师姐和他,
“那大师姐呢?”
油灯下潇野的那张娃娃脸,又俊俏又天真,毕竟刚成年也没下过山,那眼神清澈如林间清泉。
师父却从没答过。
“啪!”
一个大耳刮子刮在潇野的后脑勺,
“说了多少遍!咱们是道观!道观!哪来的钵!出去别给为师露怯!赶紧收拾收拾下山,再晚比赛的资格都没了!”
老道士起身,拍在桌上五张皱巴巴十块钱和一份没有丁点折角的报名表,还有两个温热的山鸡蛋,
“这蛋别丢,能帮你‘稳着点”
“能吃吗?师父,您多早就下山去掏王寡妇家的鸡窝了?”
潇野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边冲着屋外喊。
大院里传来师父回话:“吃什么吃!不要命了!昨夜掏的。”
‘不能吃有啥用?盘着玩吗?不能吃的我自己有俩!这老头,自己夜不归观,满嘴的污言秽语,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唉!看来这修炼的精髓就是不要老脸!’
可从小师父言传身教最多的便是:
“人可以穷,脸不能丢,遇事平和,与世无争方渡苍生。”
这句话师父念叨了十八年,
潇野也听了十八年。
埋怨归埋怨,下山还是要收拾一下。
尤其是要参加综艺节目,这可代表着封山观的形象。
潇野没进过城,观里有台二手的黑白电视。
电视里那些男人都是五官精致,女人一个个的眼神勾人。
潇野小伙子也不赖,少年如玉,朗目疏眉。
一张稚气未消的娃娃脸,平日盘在头顶的发簪,入世便披了下来,梳理整齐扎了个长辫垂到腰间,一身崭新的青蓝色道袍带着几分仙气,也算得上是清新脱俗正当年的俊俏小道。
天已渐亮,
几只喜鹊落在早塌了的西墙上,叽叽喳喳,
“吱扭扭”潇野推开房门,踏着院里半人多高的野草向师父辞行,
一向气定神闲的老道士今日却显得心神不宁,
老道不安,这一次或许是一次豪赌,赌上整个封山观,赌上了半世的太平,赌上了潇野自己的命数。
就连潇野都能感觉出来,
“师父,等我回来,定保住咱们这封山观,咱爷俩也赚个盆满....兜满.....”
老道士闭目养神故作镇静,冲着潇野摆了摆手,
“记住,比赛时别乱发脾气,别用‘太厉害的本事’,护好观,就是护你自己!去吧,时间不早了!御剑吧!”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