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更的天,夜露浓沉。看小说就到WwW.BiQuGe77.NEt
叶岌脚踩着夜色往澹竹堂去,断水跟在他身后,一脸的凝重。
那龟奴所言和三姑娘的话相结合,证明了什么不消多言。
难怪世子从瑞福楼出来后就一直压抑着怒气。
断水那时虽有了怀疑,眼下才是真正确认
夫人竟然背着世子,私下去见了祁晁
前几日祁晁私自入京还能说是夫人不知,这一次,就是有心相见了。
断水暗看向叶岌,被凉月浸染的凤眸,无一处不透着杀意。
他心神一凛,已经不敢去揣度叶岌此刻的怒火。
澹竹堂就在前面不远处,以世子此刻的怒气,只怕不妙。
断水低声道:“夫人许是有所缘由。”
叶岌侧目睥向他,断水骇然低头,“属下多嘴,请世子恕罪。”
“你说得很对。”
断水愣住,大片的云被风推到头顶,遮住了月色,也将叶岌的眼眸遮得模糊朦胧。
“错的是祁晁,他利用夫人对他的情意蛊惑夫人,该死的是他。”
断水惊得心神俱震,他与步杀都是一同跟随世子的,他一向以世子的命令为准则,所以步杀说世子的变化,他是不信的。
可这一刻,他真切感觉到,世子的不对劲。
夫人的行为等同于背叛了世子,而世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无论谁,没有例外。
可如今,世子的意思,竟是要当没有发生过
“夫人那边,不得透露半分。”
断水僵硬听着叶岌的吩咐,额头渗出冷汗,只觉得世子像是被人操控了神志,否则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不去质问,而是隐忍不发。
“可听见。”叶岌冷冷问。
断水低头应:“是。”
月华随着叶岌推门的动作流泻进屋内,朦胧照出拔步床中熟睡的身影。
叶岌缓步走近,沉压身影取代月色将月笼罩,仔细到不肯遗漏任何一寸。
浓绻的目光游走过她的周身,每过一处,就如锁链缠绕过一圈,一圈圈直到将她圈禁。
缠卷的越深,就越是沉迷,如同被摄了魂。
狂乱痴迷的目光在看到月脖上那枚印记后,转变为阴沉的肃杀。
他感觉到自己被什么操控着,不断说服自己要去相信,可理智让猜忌无法消除。
那两刻里,他们说了什么祁晁的眼睛是不是一直黏在她身上,他对她做了什么
一想,满腔的嫉妒就不可遏制的升起,眼神冰冷如淬了寒冰,更让他心凉是
他的月儿竟瞒着他,欺骗他,偷偷去见祁晁
每多想一分,叶岌胸膛里的怒气就烧的更旺,滔天的火焰,似恨不得烧毁所有。
冲天的怒火燎烧过后,剩下的是一片狼藉和焦虑。
叶岌垂在身侧微微在抖,手指抽蜷。
珀色寡情的瞳孔收缩着,吐露出前所未有的慌张。
月儿究竟为什么要瞒着不说,如果是清白的,为什么不敢说。
叶岌没有让自己再往下想,他绝不会允许那个可能发生,月儿是属于他的,从发丝到脚趾,每一寸都只属于他
无论谁觊觎,或谁要把她从他身边夺走,都只有死。
就连月儿自己都不行。
凌寒的杀意濒顶,瞳孔再月光的照射下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他必要杀了祁晁
饱含杀意的目光落到月熟睡的面容上,苦痛浮上眼眸。
月儿必是被迷惑的,不会有别的原因,不会不爱他。
若月儿不再爱他,叶岌眼里骤然呈现一片死寂,心脏如同被摁死,灭了所有生息。
若她不爱他,与死有何异。
他仓皇捧住月的脸,五指不停发着抖,绝不可以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让她离开他
叶岌定定看着月,阴诡的想法在黑暗中滋生,若是他们死在一起,烧成灰,糅合一坛,还有谁能拆散
谁也不能。
枯萎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跃,叶岌微微笑开,抚在月脸庞的手下移,贴合住她的脖颈。
五指稍曲,掌下的生息便显得微弱,心口同时生出如虫噬的尖锐痛楚。
舍不得她熄灭,舍不得。
叶岌阴沉着脸松开五指,他需再想个方法。
他紧盯着月脖子上的痕迹,缓缓低头,吻住,慢慢吮吸,将它覆盖。
极端爱执与猜忌,矛盾的撕扯着他,让他痛苦、焦虑。
叶岌闭起眼,不能停歇只有不断的落吻,靠着汲取月的气息来让自己得到抚慰。
没关系,没关系,他会杀了祁晁,之后再将他的月儿牢牢锁在身边。
叶岌手掌贴着月的颈项缓慢厮磨,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将人锁起来,才最牢靠。
呼吸随着念想时而缓长,时而急促。
翌日。
月头重脚轻的坐起身,只觉得疲累至极,恍惚好像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自己被锁链锁住了手脚,就连脖子上都落了锁,看不见的一端有人将锁链越收越紧,她几度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