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星将武器交给两人之后,又检查了下他们储备的物资。看小说就到WwW.BiQuGe77.NEt
水,压缩饼干、泡面、罐头、糖果巧克力、消毒水和绷带、药品整整齐齐的堆在角落里,由于东西众多,林旭的床位也被堆了很多。
十个充电宝充着电,代表电量的数字一闪一闪的。
准备的很齐全。
确认无误后,顾乘星才从背包里翻出降噪耳机戴上,屏幕上奥特曼与怪兽搏斗的光影在他眼底跳跃,那些绚丽简单的招式,被他一一记在心里。
周烨和黄子晨对视一眼,都没出声打扰。
周烨靠在床头,回复完母亲的消息,便开始打游戏,现实世界太压抑了,只有借助游戏能稍微缓解。
黄子晨则躺在对面的床上,指尖飞快刷新着社交平台,眉头越皱越紧。
血色天空骤然降临的那个黄昏,全球都被那强大的压迫笼罩了整整十分钟。
空气仿佛凝固成铁,心脏被无形的巨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的艰难。
自那以后,网络就彻底炸开了锅,热搜词条以每分钟刷新三次的速度迭代,#血色天空# #末世预警# #物资储备指南# 牢牢霸占着前三位。
论坛里满是焦灼的声音:有人发着定位求附近的人组队,有人详细罗列着安全屋的修建图纸,还有五金店老板直播演示如何将钢管改造成武器。
可混在这些求生信息里的,还有趁机兴风作浪的。
穿着道袍的先知开直播卖避祸符,声称能抵御末日灾难;
不知名的邪教建了几十个微信群,收着高额入教费许诺庇护所名额;
更有甚者伪造官方通知,哄抬物价倒卖药品和食品。
这种信息被封了一条又一条,可依然如雨后春笋般,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黄子晨看着自己与父母的对话框上,全是他发的消息,父母依然没有回复。
他狠狠啧了一声,将手机往床尾一丢,烦躁地翻了个身,床垫发出一声闷响。
“啪嗒——啪嗒——”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带着潮湿的凉意。
“下雨了?”黄子晨坐起来,朝窗外看去,周烨正烦躁地结束一局游戏,闻言也看向窗外,“听着像,不过外面怎么这么黑呢?血色天空消失了?”
自血色天空出现后,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它似乎代替了太阳和月亮,将整个蓝星笼罩在血色的光晕中。
顾乘星早已摘下了耳机,他快步走到阳台,晚风卷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是雨水该有的清新,也不是血腥味,而是带着点刺鼻的涩味。
先前那令人心悸的血色早已褪去,可天空却像是被泼了浓墨的画布,一丝光亮都没有。
整座大学城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宿舍的灯火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啪嗒啪嗒啪嗒——”
雨点越来越密,砸在阳台的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快就变成了密集的鼓点。
就在这嘈杂的雨声里,一丝极细微的“滋滋”声钻进了顾乘星的耳朵。
像是水滴落在烧红的铁板上,瞬间汽化的声音。
这声音极小,混在雨声中,普通人根本听不到。
但顾乘星不同,身为修真者的敏锐感知让他对声音格外敏感。
他脸色凝重,瞬间将神识外放出去。
楼下的树木在雨水中剧烈摇晃,原本翠绿的叶片接触到雨水的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卷曲,不过几秒钟,就彻底失去了生机,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枯叶;
路边的路灯杆上,雨水流过的地方,金属表面竟泛起了一层棕褐色的锈迹,滋滋声正是从这里传来;
甚至连远处围栏的铁丝网,都在雨水中发出轻微的腐蚀声,表面的镀层以诡异的速度剥落。
雨水顺着阳台栏杆往下淌,在金属表面蚀出细密的凹痕,发出“滋滋”的轻响,像毒蛇吐信。
他喃喃道:“酸雨来了……”
“什么来了?”黄子晨刚走进阳台,鼻尖瞬间被一股刺鼻的涩味呛得发痒,下意识抬手揉了揉,
顾乘星扭头看向他,眼眸中带着悲哀和沉痛,“酸雨来了,子晨。”
话音落下,宿舍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突然开始剧烈闪烁。
橘黄色的光晕晃得人眼疼,灯光跳了三下,接着“滋啦”一声,骤然熄灭。
整间屋子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
“我靠!搞什么鬼?!”周烨的大叫从床上爬起来,“灯怎么灭了?我的游戏还没退——卧槽!网呢?网也没了?!”
他摸索着爬下床,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微弱的灯光里,能看到周烨满脸的惊惶。
他的手机屏幕亮着,但是信号处显示出红色的x,黄子晨赶紧摸出自己的手机,信号格彻底变成了空的,连紧急呼叫都拨不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黄子晨声音颤抖的问道:“电线被风刮断了?”
阳台的雨声似乎更响了,夹杂着远处传来的几声短促的尖叫,很快又被雨幕吞没。
不过十几秒,整座大学城就彻底坠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不是刮断了。”顾乘星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是酸雨的腐蚀性太强,那些暴露在外的电线、信号塔,撑不住五分钟。”
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变电站的方向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电弧,紧接着是“轰隆”一声闷响,像是变压器爆炸的声音。
那点光亮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更沉的死寂。
从酸雨落下的第五分钟起,那些纵横交错的电网、信号塔,那些维系着现代社会运转的脉络,都在这场诡异的雨水中悄然崩解。
蓝星上的每一个人,彻底陷入了被黑暗与酸雨包裹的孤岛时代。
“啊——!”
尖锐的惨叫刺破了宿舍里压抑的寂静,韩雨宁猛地抽回探在窗外的手,那只手刚接触到雨水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疼得她眼前发黑,连关上阳台窗户的力气都没有,踉跄着往宿舍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