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王者荣耀降临:10年老玩家修仙靠峡谷 > 第三章:左手刀与执事之问

王执事的声音落进柴房,像一块冰砸进滚油里。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

不是质问,不是呵斥。就是平静地询问,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居高临下的淡漠。仿佛我此刻的狼狈、地上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汗臭,都只是背景里无关紧要的灰尘。

我的左臂撑着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缝里塞满黑泥和血痂。右臂软绵绵地垂在身侧,稍微动一下,从肩膀到指尖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肺部像个漏气的破口袋,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湿啰音和铁锈味。

但我抬着头,眼睛没避开。

视线穿过汗水黏连的眼睫,锁定门口那个青色的身影。他背着光,面容在阴影里看不太真切,只有袖口那两道银线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冷冽的光。

他在等我的回答。

柴备好了吗?

【劈砍计数:138/300】

【剩余时间:8分47秒】

【体力预估耗尽时间:9分11秒】

差一百六十二斤。时间……体力比时间先耗尽。

我喉咙动了动,想说话,但只发出嘶哑的气流声。嘴里全是血腥味。

不能摇头。不能承认没完成。

系统任务是“午时前劈柴三百斤”。王执事问的是“柴备好了吗”。这两者……可以不一样。

备柴,可以是劈好,也可以是……准备好原材料。

我目光快速扫过地上。

散乱的、劈好但大小不一的柴块,大约一百三四十斤。

旁边,还有七八根没动过的原木。

总数,肯定超过三百斤了。

只是……没完全劈好。

我咽下喉咙里的血腥,用左手支撑,缓慢地、极其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右臂无力地晃荡着。站直的过程眼前发黑,但我咬紧牙关,没让自己晃倒。

然后,我用左手,指向地上那些劈好的柴,又艰难地划了个弧线,指向那堆原木。

没说话。

意思很明确:柴,在这里。都在这里。够三百斤。

王执事沉默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指的方向。他的目光在那堆大小不一、边缘毛糙的柴块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我惨不忍睹的右手和完全脱力的右臂。

柴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艰难的呼吸声。

几秒钟,像几个时辰一样漫长。

终于,王执事微微点了下头。

“嗯。”

就一个字。

然后,他转身,似乎就要离开。

我心脏猛地一松,但随即又绷紧——不对,任务没提示完成!系统的判定,必须是“劈好”的三百斤!

就在王执事一只脚跨出门槛的刹那——

“王师兄留步!”

一个油腻急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赵虎小跑着出现在门口,脸上堆着笑,但三角眼里闪着精光。他先是对王执事躬身,然后目光像毒蛇一样扫进柴房,落在我身上,尤其是地上那些没劈的原木上,嘴角立刻扯出一个夸张的、痛心疾首的表情。

“王师兄,您看看!这林翔简直无法无天!劈柴任务敷衍了事,劈好的柴不合规制,还有这么多原木根本没动!这分明是消极怠工,藐视门规!按照杂役院的规矩,这等刁滑之徒,就该……”

“够了。”

王执事打断他,声音依旧平淡,但赵虎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噤声,脸上的笑容僵住。

王执事重新转回身,目光这次是彻底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目光里没什么情绪,却让我有种被无形的手剖开、里外检查一遍的冰冷感。

“你右手伤了?”他问。

我点头。

“左手还能用?”

我迟疑了一下,再次点头。

“给你一刻钟。”王执事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用左手,把这些原木处理完。不需完全劈成规整柴火,只需……‘处理’到可堪一用的程度。”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做不到,两罪并罚。”

一刻钟。十五分钟。

处理七八根碗口粗的原木,用我不惯用的左手,在体力濒临耗尽、右臂重伤的情况下。

赵虎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狞笑。

王执事说完,不再看我,对赵虎淡淡道:“赵管事,你在此监督。一刻钟后,带结果来见我。”说完,他青色身影一晃,消失在门外。

柴房里只剩下我和赵虎。

赵虎脸上的谄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快意。他慢悠悠踱进来,踢了踢地上我劈好的柴,嗤笑道:“左手?林翔,我看你左手怎么劈!一刻钟?呵,你就是再多十条手,今天也死定了!”

我没理他。

我的全部注意力,已经沉入了脑海。

体力倒计时:9分11秒。王执事给了15分钟。但我的身体,撑不了那么久。

必须在这9分钟内,解决战斗。

左手……

我缓缓弯腰,用左手,捡起了地上的柴刀。

很别扭。非常别扭。重心、发力方式、甚至握持的感觉,都和右手完全不同。左手的力量也远逊于右手(即使右手现在废了)。

但,不是完全陌生。

我前世是右撇子,但为了练某些英雄的特定操作(比如露娜的左手月下无限连),在训练营里专门用左手模式打过几百个小时。那种别扭的、需要重新建立肌肉记忆的感觉,此刻竟然有些……熟悉。

系统面板上,任务描述变了:

【紧急限时任务:左手处理剩余原木(8根)。】

【要求:在一刻钟内,将剩余原木处理至‘可堪一用’程度。】

【完成奖励:视为完成‘劈柴三百斤’初始任务。】

【失败惩罚:宗门处罚(未知)+初始任务失败抹杀。】

赌注更大了。

我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左手握紧刀柄,走向最近的一根原木。

这一次,我没有贸然下刀。

而是用左手,轻轻抚摸原木的表面,感受纹理的走向,寻找最脆弱的那个“点”。同时,意念沉入胸口——那里,印记的灼热感似乎随着我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变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有了一种节奏感?像心跳,又像某种技能的冷却倒计时。

我将左手举起,柴刀的重量让本就酸软的左臂微微颤抖。

但我锁定了一个位置——不是纹理节点,而是一处树皮有细微翘起、下面木质颜色略浅的地方。那里,可能曾被虫蛀,或者天然就有内部空洞。

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