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清晨,玻璃窗上时常凝结起一层薄薄的带着花纹的冰凌,引得小新好奇地趴在上面,用温热的小手去捂,看着冰晶融化,留下蜿蜒的水痕。看小说就到WwW.BiQuGe77.NEt
小新开始展现出一种令人惊奇幼儿特有的幻想能力。
这个变化最初体现在他的游戏方式上。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推着玩具车在地上滑行,或者简单地堆积木。
他会拿着他的动感超人玩偶,让它“飞”过客厅,嘴里配着“咻——咻——”的音效,仿佛玩偶真的在穿越浩瀚宇宙;
他会把彩色积木想象成美味的“蛋糕”,假装切分,然后递给爸爸妈妈“品尝”,还会皱着鼻子说“好甜!”;
他甚至会和那个旧计算器“对话”,按几下按钮,然后煞有介事地侧耳倾听,仿佛计算器真的在回应他什么秘密信息。
野原广志看着儿子这丰富的内心戏,常常觉得好笑又新奇。
“这小子的想象力可真丰富。”他私下对上见加莉感叹。
上见加莉对此则表现出了更多的关注和理解。
“这是象征性思维的开始,”她翻阅着育儿书籍解释道,“意味着他开始能够理解和使用符号,在头脑中表征不在眼前的事物。这是认知发展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然而,真正让野原夫妇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小新口中开始频繁出现的一个“新朋友”。
起初,他们并没太在意。
小新在玩玩具时,有时会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说话。
“给你,吃。”他会把一块积木“蛋糕”递向空气。
“不对,这边走。”他会拉着想象中的手,引导“对方”绕过茶几。
甚至有一次,野原广志看到他严肃地对着沙发背后说:“不能抢,我的!”
野原广志以为这只是他幻想游戏的一部分,就像他假装和动感超人对话一样。
直到一个周末的下午,外面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室内温暖如春。
小新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他的蜡笔和画纸。
他画了几道歪歪扭扭代表雪的白色线条,然后抬起头,对着旁边空着的坐垫,非常清晰地说道:
“小白,看,雪。凉凉的。”
野原广志正在看报纸,闻言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那个空坐垫,又看了看儿子:“小新,你在跟谁说话呢?”
小新转过头,用一副“爸爸你怎么这都不知道”的表情,指着空坐垫,理所当然地说:“小白呀!它说,雪,好看。”
“小白?”野原广志愣住了,放下报纸,走到儿子身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个坐垫,“小白……在哪里?”
“这里呀!”小新拍了拍坐垫,然后又指了指窗户,“小白,也看,外面,雪。”
野原广志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倒不是相信有什么灵异事件,而是对这种幼儿常见的“幻想朋友”现象感到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他求助般地看向正在书房门口、显然也听到了对话的上见加莉。
上见加莉走了过来,她没有像广志那样追问“小白”在哪里,而是顺着儿子的话,温和地问道:“哦?小白也喜欢看雪吗?它长什么样子?”
小新见妈妈也对他的“朋友”感兴趣,立刻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描述:“小白,白白的!软软的!尾巴,摇摇!喜欢,跑跑!”
他还用手比划着一个圆滚滚的形状。
听着儿子的描述,野原广志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