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破旧拳馆成了我临时的家。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
每天天刚蒙蒙亮,守夜的大爷打着哈欠打开铁门时,我必定已经叼着个冷馒头等在外面。
夜晚,直到管理员阿姨骂骂咧咧地来催了又催,甚至直接拉掉总闸,我才拖着如灌了铅的双腿和一身新旧交叠的汗水,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我的疯狂,连拳馆那见惯了拼命三郎的老板都为之动容。
第三天下午,他让人从仓库深处抬出来一个布满灰尘,却异常结实的旧木人桩,哐当一声放在我旁边。
“小子!”
他叼着烟,眯眼看了看我身上就没消下去过的青紫,“光打沙袋不够。这老伙计,借你用了。别给我练散架就成。”
“谢谢老板!”我抹了把汗,真心实意地道谢。
这木人桩,来得太是时候了!
沙袋是死物,而木人桩那横出的“手臂”和“躯干”,更能模拟活人的反击和格挡。
面对它,我开始进行更精细、更残酷的练习。
我不再盲目击打,而是用缠着厚布的手肘、膝盖,模拟巴颂的格挡臂,一次次精准、短促地撞击木人桩手臂的特定点,追求在最小幅度内爆发出最大力量,同时磨练击打部位的承受力。
胫骨一次次沉重地扫踢在桩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疼痛钻心,但我咬着牙,一次次重复,直到小腿麻木失去知觉。
我围绕着木人桩快速移动,练习在极近的距离内,摆头、侧身、下潜,闪避那假想中不断攻来的“肘击”和“膝撞”,同时寻找刁钻的反击角度。
汗水飞洒,脚步在地面上摩擦出急促的声音。
这还不够,我在腿上绑上沉重的沙袋,进行蛙跳、折返跑,强化下肢爆发力,模拟擂台上的瞬间启动和移动。
然后卸下负重,立刻对着木人桩进行长达数分钟的连续组合攻击练习,直到肺像着火一样疼痛,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也绝不停下,逼迫自己超越疲劳的极限。
最后,我将木人桩顶部想象成对手的头颈部位,练习如何格开“手臂”后,用指尖、掌根,甚至头槌,攻击那些不会被拳套保护的脆弱区域——眼睛、咽喉、太阳穴。
每一次出手都快、准、狠,带着一丝决绝的残忍。
每一天,我都在挑战身体疼痛和疲惫的极限。
吃饭时手会不受控制地颤抖,但我的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专注。
录像带里的巴颂不再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怪物,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可能的漏洞,都在我无数次反复观看、模拟、练习中,变得清晰起来。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依然有着巨大的差距。
但我更知道,之后站在擂台上的,将不再是一个只知道硬碰硬的沙包。
时间,在汗水的咸涩和肌肉的酸胀中,飞速流逝。
训练的间隙,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趟服装街。
林柔不知道我要打黑拳的事,如果这么多天都不见面,一定会让她生疑。
到了雯雯家店铺的门口,远远地,就看到林柔正在里面忙碌着。
她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正细心地给一位客人整理着衣领,动作看起来熟练了不少。
看到她过得开心,我心里绷紧的那根弦,似乎也稍微松动了一丝。
看来虾仔琦说得没错,他姐姐雯雯对林柔确实很照顾。
正想着,店门推开,雯雯端着两杯水走了出来,一杯递给客人,一杯自然地递给林柔。
她看到站在街对面的我,明显愣了一下。
我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