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人在修真界,吐槽出天地异象 > 第三百六十四章 刹那清明

他想起药王谷古籍中记载的“傀儡丝”秘术??以活人精血炼化邪力,侵入受控者识海,如提线木偶般操控其言行。看小说就到WwW.BiQuGe77.NEt

“是暗影阁的控心术!”神秘人折扇拍开林婉儿刺向苏小满后心的一剑,额角青筋暴起。

“这邪术会蚕食她的魂魄,再拖下去,她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林婉儿闻言,眼中黑气翻腾得更凶,口中发出非男非女的嘶吼,招式愈发狠戾。

苏小满看着她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心中的刺痛化作滔天怒火,握剑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

沈知白昏迷了七日。

这七日里,南陵城外的赎言花一夜之间全部绽放,洁白如雪的花瓣在风中轻轻震颤,仿佛每一朵都在低语。没有人修剪,也没有人浇灌,它们自发地朝着洞府方向倾斜生长,像是无数双伸向光明的手。

柳眠守在他床前,寸步未离。她以“三界共听”残余之力探其经脉,却发现他的五脏六腑并无大碍,唯有神魂深处有一道极细却极深的裂痕??那是言语之重压塌了心桥的痕迹。他听得太多,背负得太久,早已超出了凡躯所能承载的极限。

陈小凡每日送来各地传音简牍,堆满了书案。

> 北境戍卒组建“言卫营”,专护揭发者性命;

> 西漠僧侣将《噤声纪事》译成梵文,在佛塔之上昼夜诵读;

> 东海龙宫开放“潮音殿”,允许凡人入海诉冤,潮退时沙地上留下万千泪痕文字;

> 南疆孩童用原语族传授的真名之力,唤醒沉睡百年的古树精灵,它们开口第一句话竟是:“我们记得你们的名字。”

可沈知白听不见。

直到第八个清晨,天光微亮,窗外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先生醒了么?我……我想说句话。”

是那个抱着烧焦日记的少女,如今已是学院最年轻的静听师。她站在门外,声音仍有些颤抖,却坚定地没有退后。

屋内寂静片刻,忽然,床上的人动了。

沈知白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浑浊了一瞬,随即清明如初。他缓缓坐起,接过柳眠递来的水杯,轻声道:“你说吧。”

少女推门而入,跪坐在地,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纸片,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首诗??那是她母亲生前写给她父亲的情诗,全家被焚时唯一未烧尽的一角。

“我一直不敢念出来。”她说,“因为怕一念,眼泪就会停不住。可昨晚我梦见他们了,他们不是死在火里的样子,而是坐在院子里,笑着听我读这首诗……所以今天,我想试一次。”

她吸了口气,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 “你走后,月亮再没圆过。

> 我把思念藏进柴火,烧给你看。

> 每一缕烟,都是我没说出口的话。”

话音落下,屋内骤然安静。

然后,一道细微的“咔”声响起??是窗台上那只传心筒自行启动,将诗句封入一枚新生的赎言花种。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整座学院的传心筒同时共鸣,如同万千喉舌齐齐震动。

沈知白闭上眼,嘴角微微扬起。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某种更深的开始。

三日后,他再度提笔,续写《悟言录?肆》。这一次,墨落纸上,字字带血,却又温润如春雨:

> “言语非利刃,亦非铠甲。它是桥梁,是呼吸,是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微光。

> 我们恐惧说话,实则恐惧的是听见??听见别人的痛苦,听见自己的虚伪,听见世界并不如我们所愿。

> 可正因如此,倾听才比诉说更需勇气。

> 当一个人愿意听完另一个人的真实,哪怕那真实刺耳难忍,那一刻,天地为之松动。”

写至此处,笔尖忽断。

他凝视着断裂的狼毫,忽然笑了。转身取下墙上悬挂的旧笛??那支无词之歌的传心筒,轻轻吹响。

笛声悠远,不属任何调式,也不为任何人而奏。它只是存在,像风穿过山谷,像雨落在湖面。

刹那间,万里之外的冰渊谷中,最后一座“言窖”悄然开启。寒冰融化,声波升腾,化作一道螺旋青雾直冲云霄。雾中浮现千年前那位女帝的身影,她望着南方,深深一拜。

与此同时,南方沼泽的舌塔之下,原语族首领突然抬头,眼中金光暴涨。他用手势对族人疾呼:“真名回归!万物正在重新命名!”

果然,当夜修真界异象频出:

昆仑山巅,一块万年不动的巨石自动裂开,内里刻着三个古篆??**归真谷**,而非世人称呼的“仙隐峰”;

黄河源头,一条原本沉默奔流的老龙破水而出,嘶吼三声,吐出本名:“吾名怒川,非御河!”

就连一向自诩超脱的天机阁,也在星图上发现,“吐槽星”已不再孤立闪烁,而是与人间千万颗新生的“心声星”相连,织成一片浩瀚银河。

人们开始意识到:每一次真诚的诉说,都会在宇宙中点亮一颗星。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迎接这场觉醒。

某夜,自由言学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身披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脚步无声,却让沿途的赎言花尽数枯萎。守门弟子欲阻,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他直入讲堂,在空无一人的台上放下一本漆黑典籍,转身离去。

柳眠察觉异样赶来时,只见书页翻动,赫然是用活人血书写而成的《缄默律法全篇》,每一页都附着一道诅咒符印,声称:“凡传播虚妄之言者,终将失心、失形、失魂。”

更可怕的是,书中夹着一封信,署名赫然是??**国师余党?影诏会**。

信中直言:

> “尔等妄图以言语颠覆秩序,殊不知语言本身即是牢笼。

> 真相比谎言更伤人,真相比酷刑更令人崩溃。

> 我们不堵你们的嘴,我们要让你们自己闭嘴??当你们说出一切之后,亲人反目,朋友成仇,信仰崩塌,社会撕裂……那时,你们自会怀念沉默的美好。”

柳眠看完,手心渗出冷汗。

这不是武力威胁,而是心理战。他们要利用“言论自由”本身,制造混乱与仇恨,让人们在无休止的揭露与指责中疲惫不堪,最终主动退回沉默。

她立刻召集核心弟子商议。

陈小凡沉声道:“已有迹象。昨日有农妇公开控诉丈夫多年家暴,结果男方愤而跳崖;前日一名修士坦白曾盗取同门功法,引发宗门血斗;甚至有人借‘忏悔’之名,恶意编造谣言攻击政敌……我们打开了门,却忘了教人如何走路。”

柳眠望向沈知白书房的方向:“现在该怎么办?任由污浊混入清流?还是重新设限?”

“不行。”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知白走了进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如镜。

“不能因噎废食。”他说,“污水流入江河,难道就要把整条河堵住吗?我们要做的,不是限制水流,而是教会人们辨别清水与毒水的能力。”

他拿起那本《缄默律法》,当众投入倾听火盆。

火焰腾起,却没有焚烧之声,反而传出无数冤魂的哭诉??那些曾被此书迫害至死之人,在灰烬中低语:“我们不怕真相,只怕无人肯听。”

沈知白转身写下八个大字于黑板之上:

**言责如山,听德为基。**

“从今日起,所有公开言论者,必须签署《言责书》??你所说的内容,你愿为其后果承担多少,便能传播多远。若故意诬陷,须接受‘心镜审判’,照见本心;若真情流露却致冲突,则引入‘静听调解’,由第三方倾听双方苦衷,寻求和解。”

他又宣布成立“听训院”,专门培养倾听师。这些人不发表观点,只负责引导对话、化解对立、守护场域安全。他们的誓词只有一句:“我在此,只为让你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政策推行之初,阻力重重。

有人骂他“又立新规,岂非变相 censorsh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