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马博的男生,个子挺高,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双臂自然垂落,隆起的肌肉线条挺美观。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
在他的身后,也跟着两人,一男一女,女的手指头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另一个男生,比马博要矮半个头,手指戴着一个造型浮夸的戒指。
方响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马博到了跟前,和舒薇打了声招呼,接着又看向方响。
“方响,之前我就邀请你了,但是,你觉得跟着舒薇更有前途,现在你还这么觉得吗?”
方响咬咬牙,看向舒薇。
“舒薇,你想好......
林寒走下讲台时,脚下的地板仿佛还在震颤。不是因为掌声,而是他体内那条银线??从掌心延伸至心脏的脉络,正随着人群的情绪波动而微微发烫。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花,八瓣银白花瓣轻轻开合,像是在呼吸某种遥远的频率。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这朵花不是信物,是活体共鸣器,它正在接收来自比邻星b的微弱信号,一缕缕,如心跳般规律。
他没有回研究所,而是去了城郊的旧儿童福利院。
那里早已荒废多年,墙皮剥落,铁门锈蚀,院子里杂草丛生。但在最角落的一块石板下,他曾和苏禾一起埋过一只录音笔,里面录着他们童年时合唱的一首跑调的童谣。那是共感网络尚未普及前的最后一段私人记忆,原始、粗糙,却真实得像刀锋划过皮肤。
他跪在地上,用手一点点扒开泥土。
指尖触到金属外壳的瞬间,整片废墟突然安静了。风停了,鸟鸣断了,连远处城市的喧嚣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然后,一声轻响??录音笔自动启动。
> “……一二三,拉起手,飞到月亮吃月饼……”
稚嫩的声音从破损的扬声器里传出,带着电流杂音,却清晰无比。
紧接着,地面开始发光。一道道细小的光纹从录音笔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根系蔓延。枯草间钻出嫩芽,转眼长成半人高的植株,顶端绽放出发蓝光的小花。一朵、十朵、百朵……整座院子变成了微型的发光花田。
林寒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喉咙发紧。
“原来……只要一个声音就够了。”他喃喃道。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灰布衫的老妇人站在门口,手里拄着拐杖,眼神浑浊却专注地盯着那片花海。
“你是……林医生?”她问,声音沙哑。
“我是林寒。”
她点点头,缓缓走近,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我认得你的眼睛。跟那个小女孩一样,看人的时候,总像是在听什么。”
林寒心头一震:“您是……?”
“我是这所福利院最后一位护工。”她说,“苏禾来过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她不是来看你的,是来录音的。她说,有些声音如果没人主动留下,世界就会假装它们从未存在过。”
林寒闭上眼,眼前浮现出那个瘦小的身影蹲在院子里,认真地对着录音笔说话的画面。
“她还说了什么?”他低声问。
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他。
照片上是十几个孩子围坐一圈,中间站着苏禾,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我们也要被听见。”
“那天之后,”老妇人说,“这里的孩子陆续都被接走了。不是被家人领养,而是被政府带走的。说是‘特殊人才回收计划’。可后来,再也没有人回来过。”
林寒的手指收紧。
他知道那些孩子去哪儿了。
静默纪元初期,第一批共感实验体就是从这类边缘机构筛选的。他们被称为“情绪敏感源”,能天然接收他人情感波动,却无法屏蔽痛苦。最终,绝大多数人在精神崩溃中被宣告“脑死亡”,档案注销,名字抹除。
而苏禾,正是其中之一。
但她没死。她成了例外,成了突破点,成了后来一切的起点。
“您还记得她的最后一句话吗?”林寒问。
老妇人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望向天空。
“她说:‘阿姨,别怕孤独。等花开的时候,你会听见我们的笑声。’”
话音落下,一阵微风吹过,花海轻轻摇曳,发出极轻微的嗡鸣??像是无数孩童在低语,在笑,在唱歌。
林寒睁开眼,泪水滑落。
他终于懂了苏禾所说的“重建”意味着什么。
不是复活死者,不是逆转时间,而是让那些曾被碾碎的声音,重新获得讲述的权利。
当晚,他在废弃教室的黑板上写下第一行字:
> **《未被遗忘者名录》**
> 第一人:苏禾(编号GSP-01)
> 出生地:东海市第七福利院
> 特征:银紫瞳孔,左耳后有一颗星形胎记
> 最后一次公开出现:南极冰洞事件前47天
> 遗留物品:录音笔×1,涂鸦本×3,水晶花种子×1
> 被记住的方式:眼泪、歌声、思念形成的星尘雨
他写完后退几步,看着这简单的几行字,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共振从胸口升起。
黑板表面泛起涟漪般的光晕,文字逐个亮起,随即脱离板面,化作一道流光飞出窗外,射向夜空。
第二天清晨,全球各地同步发生异象。
在日本东京某栋老旧公寓的墙上,一段陌生的文字浮现;在非洲纳米比亚沙漠的岩壁上,同一份名单缓缓显现;甚至在国际空间站的舷窗内侧,也出现了清晰的墨迹。
人们惊愕地发现,这份名录每增加一人,地球上就多出一片发光花田。
而更诡异的是??每一个读过名单的人,都会在梦中听到一段旋律。
不是《回响录》的主旋律,而是一首从未发布过的副歌,由多个童声交织而成,歌词只有一句反复吟唱:
> “我们都听,所以你要回来啊。”
联合国紧急召集心理学、神经学与高武感知领域的专家进行会商。但所有检测结果显示,这些现象并无攻击性或致幻成分,纯粹是由集体记忆与情感共振引发的物理显影。
换句话说,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思念本身改变了现实结构**。
林寒没有参与任何会议。他回到了南极冰洞,在GSP-02的遗址旁搭起一座简易帐篷。每天清晨,他会将新的名字刻在水晶花根部的岩石上。有些人是他亲自走访寻回的家属提供的信息,有些人则是匿名寄来的信件中提及的失踪者。